一只小甜橘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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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生 32








西凉人万万没有想到,萧平章即便身入绝境,所表现出的战斗力依旧让人不敢掉以轻心。然而,再英勇的将士面对这巨大的人数差异,也无力回天。随从他的下属尽皆战死,萧平章此刻亦是浑身是血,一柄长枪穿透他的身体,他却依然屹立不倒,纵是西凉军,此刻望着他也是又恨又怕,还有些许敬畏之心。


萧平旌匆匆赶来便看到此等惨相,他抽出腰间武器怒吼道:“给我杀!”喊杀声冲破云霄,西凉大军顿时手忙脚乱,长林军犹如一柄尖刀刺入西凉大军的心脏,数不尽的人头被抛飞,西凉拼死抵抗依旧兵败如山倒,疯狂逃窜中被一一杀之殆尽。看到萧平旌,萧平章一直提着的一口气才卸了下去,口中控制不住的往外涌出鲜血。萧平旌从马上跃下,冲了过来,将捅穿身躯的长枪握在手中吼道:“快来人,军医!”


萧平章摇了摇头,自知无力回天,抓住萧平旌的手劝道:“不必…平旌,我已命不久矣…你千万不要冲动…死在战场上…对于我而言…乃是最无憾的事…只可惜…见不到你大嫂最后一面…平旌…父王年事已高,长林军以后...”话还未说完,鲜血便从喉间喷出,纵使太多遗憾,心有不甘,却仍是缓缓闭了双眼,再也不曾睁开。


“大哥!”萧平旌拥着萧平章的尸体,跪倒在地悲泣着:“是我…是我害了你…”兄长尽忠而亡,为防他自责,明知其中原因却不告知,可他心中明白,若不是皇帝疑心与他,何至于派遣监军,一念至此,一股浓重的悲呛便堵在心口,硬生生怄出一口鲜血。


一封密报送与皇宫,宁奕冷着脸,不发一言,拿着密报从白天坐到黑夜,才传召顾廷烨进宫。顾廷烨连夜入宫,看到皇帝铁青的脸色微皱眉头,还未开口询问,一张信纸便甩到面前,他拿起细细看去,大惊失色,抬头望向皇帝,说道:“郑韬竟然如此大胆!”


宁奕狠狠的敲了敲案牍,厉声喝道:“朕交代他一切军令事先问过萧平章再做决定,他却如此擅作主张,是谁给他的胆子?”


明面上指令郑韬为监军,不过是让其关注萧平旌动向,一切以萧平章为主,他却阳奉阴违,置长林军于险地。宁奕深知郑韬胆小如鼠,此事实在大为蹊跷。


顾廷烨沉思片刻,回道:“待他回京,将其捉拿,彻查到底!”亡羊补牢,为时晚矣,萧平章已死,终究是他对不住长林王府。宁奕紧紧闭上双眼,许久才睁开,苦笑道:“查必定要查,萧平旌战报只道大捷,长林王此刻尚未知晓,唉……”宁奕深深叹了一口气,“传朕旨意,封萧平旌为怀化将军,封国西安府,长林王世袭罔替…其他人等,皆论功行赏!”


长林军得胜而归的消息传来,皇上封赏紧随其后,长林王府众人喜不自胜的站在门口迎接,长长的一道队伍越来越近,为首的萧平旌漠着一张脸,身后将士皆低着头,气氛有些奇怪,高兴的人却没有多想。半晌没有看到萧平章,蒙浅雪疑惑的问道:“平旌,你大哥呢?”


萧平旌不置一词,突的跪倒在地,众人吓了一跳,萧庭生有些不好的预感,刚刚还面带微笑的脸此刻变得铁青,“平旌,说话!”


萧平旌磕了几个响头,额头渗出鲜血全然不顾,他不敢与蒙浅雪对视,声音颤抖:“爹,大嫂,大哥他再也回不来了……”说到此,泣不成声,余下的怎么也说不出口了。


“不,不会的!”蒙浅雪不愿相信,冲上来将萧平旌拽起:“平旌,你往日调皮也就罢了,这种玩笑不能开。”她嘴上说着不可能,眼泪却像决堤的河流,汹涌而出。战胜而归的战士们分开两侧,一具棺材被抬了进来,掀开盖子看到人的那一刻,蒙浅雪一声悲鸣冲了上去。长林王踉跄几步,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打击使得他气血上逆,吐出一口鲜血晕了过去。


仅仅一日,世子战死沙场,王爷承受不住打击暴毙身亡的消息传遍京城,长林王府悬挂起白色灯笼,听到消息前去吊唁的人尽皆被拦在门外,放眼望去一片刺眼的白色,摇摇头叹息一声回了程。


宁奕收到消息约莫一柱香的功夫,顾廷烨匆匆赶来,他看了一眼顾廷烨,顾廷烨脸色不好,说道:“臣去了长林王府,此刻被长林军把守,不准所有人入内,唉……”


宁奕沉默了,久久才道:“好,朕知道了。”顾廷烨心情沉重,迟疑许久才开口说道:“郑韬死了,说是意外得病,尸体直接埋了,没有带回来,郑家的人去闹,都被打了出来。”


宁奕一听,便明白了,又是沉吟良久才开口:“算了,随他去吧!叫军机大臣速来见朕!”


顾廷烨恭谨的点头道:“是,臣明白了!”


夜已深了,花无谢坐在椅子上总觉得心绪不宁,千琴在一旁给他扇着风,花无谢摆了摆手示意她停了,站起身来,来回踱步。


“主子这是怎么了?”千琴将扇子放在一边,走过来扶着,问过之后又像是想到什么似得莞尔一笑:“皇上今日怎么还没来啊,叫主子好等。”


花无谢白了她一眼,“你现在也跟千兰一样了,不关皇上的事,就是不知怎么的,心里总觉得慌得很。”


“关我什么事啊?”千兰本是听得笑嘻嘻的,莫名其妙说到自己身上有些不依的说道:“定是主子月份大了有些焦虑,小弟快要出生的时候,我娘也是这样,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。”


“不是!”花无谢不愿再听她们胡扯,走出殿外望了望,华公公正好从外面进来,一来便看到花无谢往外走,赶紧说道:“贵妃娘娘,这天黑风大的您怎么出来了,皇上今日有要事,特地让我来告知您,您快早些歇息吧,不用等了。”


“哦,好!”花无谢本打算出来透透气,听到这话点了点头,华公公将话带到,急匆匆的走了。花无谢看他神色总觉得有些不对劲,又说不出个所以然,候了一会儿千琴搀着他准备带他回去,他摇了摇头拒绝了,说道:“你去打听打听,是不是出了什么事?”


“好,我出去看看。”千琴点了点头,转身对千兰说道:“你扶主子回去歇息。”千兰应了一声,“诶,千琴姐姐你快去吧。”两人回了屋内,千兰扶着花无谢坐下,倒了一杯水递了过去:“主子先坐下来歇歇,喝些水吧。”


“好!”花无谢接过茶杯,抿了一小口,心里莫名的发慌,肚子里的小人也跟凑热闹似得踢得他有些难受,他安慰得抚了抚高耸的腹部,千兰看到他的动作蹲下身对着肚子轻声说道:“小皇子,你可要听话,听话才是乖孩子!”


花无谢被她认真的样子逗笑了:“这么小的东西,你同他说有什么用?”话音刚落便被狠狠的踢了一脚,又惊又痛,千兰伸出手碰着肚皮那块,肚子里的小人好像有所感应似得,在里面动来动去,叫花无谢苦不堪言:“快,快别闹了!”


“再有一个多月便要生产了,咱们说什么他都听着呢,主子你可不能再说小主子了,我看他呀听了不高兴,脾气大着呢!”


“好好好,不说了,你快叫他别动了!”稍稍哄了哄,小人儿终于安静下来,花无谢深深吸了一口气。千兰笑道:“这么好动也不知像谁?”说者无心,听者有意,花无谢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。


过了好长一段时间,千琴才回来,脸色有些难看,花无谢瞧见了问道:“怎么了?去了这么长时间,可打听到了什么?”


“说是边疆打了胜仗,西凉割地求和,皇上召见众位大臣,此刻正在御书房议事。”花无谢听她说完,又见她一直苦着脸有些疑惑,道:“这是好事啊,怎么愁眉苦脸的?”


“打了胜仗是好事...”千琴有些迟疑不知如何开口,好半晌才道:“说是长林世子战死沙场,老王爷也承受不住打击,跟着去了!”


“你说什么?”花无谢听到这个消息不敢置信,突地站起身来,情绪波动过大肚子里的孩子闹了起来,闹得他生疼,此刻却全然不顾了,苍白着一张脸,脑子里一片空白。千兰就在边上站着,看到花无谢动作太猛痛的脸色发白,赶紧扶住他,“主子这是做什么,您可小心些,刚刚还说的话又不听了!”


花无谢摆脱她的手,以往都是瞒着不说怕被人知晓,现下心急如焚顾不了那么多了,冲着千琴问道:“平旌呢?平旌怎么样了?”千琴还不知二人关系,看到花无谢如此激动生生的愣住了。花无谢见她不说话,夺门而出,有了身子的人却跑到飞快,叫二人追赶不上。


千琴二人跟在后面,心里有些似懂非懂,震惊无比又不敢喊出声,怕被人发现,巡逻的侍卫看见了以为遇上了刺客,赶紧将花无谢护住,四处查看,没有发现一丝动静。花无谢被他们拦住无法脱身,又气又急,叫道:“我要出宫,你们都让开!”


侍卫有些不解,可这贵妃深得皇宠得罪不得,回道:“贵妃娘娘,宫门早就落钥了,任何人不得进出,您若有事,不如明天交待奴才们帮您办了?若是实在等不得,待禀明圣上得了允才好?”


听到这句话,花无谢心中悲凉,瘫坐在地,眼前一黑险些晕了过去,千琴千兰吓得两眼通红,赶紧将他扶起来。


先前着急跑的那么快都不觉得痛,如今泄了那口气才觉得异常难受。花无谢紧紧的按着肚子,没了力气,小声说道:“扶我回去。”


几人回了寝宫,花无谢借故累了让二人出去,躺在床上闭上眼睛,眼泪无声无息的落了下来,片刻便打湿了枕巾。他心中念着萧平旌,担忧害怕统统压了过来,不知平旌怎么样了,这么大的打击,他定是承受不住的。可自己却犹如笼中鸟连这宫门都出不去,实在可笑至极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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