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只小甜橘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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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生 34








萧平旌方才在府内便一直盯着这里,却不敢出现。待人走后,才来到此地站了许久,落寞的望着万家灯火,却无一盏是为他点亮。


“若是不舍,何不出来见上一面呢?”一道声音从背后响起,萧平旌回过头,一人正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,像只狡猾的狐狸。


“你监视我?”萧平旌抬眸,看清此人正是当朝丞相宇文护,论起来倒是长辈,不过被人监视不免有些不悦,漠然的望向他。宇文护见他神色不好,连忙答道:“路过罢了,连人都没看真切,怎么能叫监视呢?”


“既路过,现在也应当走了,我与你不熟,没什么可说,便是问路,你也找错了人。”萧平旌相当不客气,说话夹枪带棒让宇文护愕然,半晌才开口道:“若叫你误会,实在是我的不是,不过我只劝你,莫要等到失去后才后悔。”


此言一出,萧平旌本就冷如冰霜的脸更显得寒气逼人,仿佛能掉下一层冰渣,“你到底想说什么?”


“他夺你妻,害你父兄,你不恨?难道还甘心做他的走狗吗?”宇文护直视萧平旌的双眼,等着他的回答,却见他一甩衣袖转身离去,留下一句,“我长林王府世代忠良,不劳你操心!”便没了身影,独留原地的宇文护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。


“主上为何叹气?”哥舒从暗处走了出来,微皱着眉头问道。


宇文护看着他,微微一笑:“年轻气盛,却不知,珍惜眼前人,以后才不会留有遗憾!”


“主上好话说尽,机会摆在他眼前,既然他不识抬举,也就不必客气了。”


宇文护点了点头,有些惋惜的说道:“听说当今贵妃甚是貌美,唉…可惜红颜薄命,实在让人难过!”


哥舒听懂他话中含义,明白此事已有定数,回道:“是,属下即刻去办!”


天上有月,月如钩。


宇文护抬头望月,又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影子,何其孤独,一人在这空荡荡的街头走着,他喃喃说道:“晓镜…但愁…云鬓改,夜吟…应觉…月…光…寒!”


就这样恍恍惚惚独自走了许久,竟不知不觉走到河岸边,朦胧间听到细细的啜泣声,寻着声音走了过去,便见到一人趴在凉亭间的美人靠上,看不真切,询问了句:“已是深夜,不知阁下为何在这哭泣,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?”


背着的人被这声音吓了一跳,站起身来,没有回头,抬起手抹了抹脸,带着浓重的鼻音说道:“与你何干?”


“我见你哭的伤心,若有什么不快,说出来便是,我一个陌生人,与你又不相识,又有何可惧呢?”宇文护平日里不是多管闲事的人,可今日不知为何,仿佛鬼迷了心窍,许是怀念旧人,也想找人倾诉罢。


“我…”那人依旧没有回头,犹豫了半晌,才开口说道:“强权之下,想而不能,爱而不得,退而不舍,却又无能为力。”


宇文护有一瞬间的恍惚,短短几句仿佛道尽了他的一生,不由有些激动,“既如此,为何不能拼尽全力去抗争呢?”


“哪里不想呢?可若为此使得家破人亡,所爱之人前途尽毁,又怎么忍心做那亡人自存的事?”那人摇了摇头,见宇文护半晌没有答话,苦笑道:“跟你说了,你也不懂!”


时隔多年,再次听到这相似的答案,耳边糯糯的声音让他生了错觉,仿佛又回到当年,宇文护深深的闭上双眼,吸了口气缓缓道:“既如此,你便是为了家人甘心情愿弃了爱人了,选择已定,又在这哭给谁看呢?”


听到略带讽刺的话,那人有些生气的转过身来,“弃了爱人,不过被迫选择,而非甘心情愿,我不甘,也不愿!”


长长黑黑的头发散乱的披在肩头,刚刚哭过的眼睛还闪着水光,雪白滑嫩的肌肤因薄怒晕上淡淡的粉色,如桃花般娇嫩,蓦然回首,惊心动魄,美到极致。那样熟悉的面庞,让宇文护仿佛置身梦中,他伸出手,又怕打破了梦境再也见不到朝思暮想得人,赶紧缩了回来,激动的难以自持,眼眶湿润,张开嘴开开合合却发不出一丝声音。


“你…你怎么了?”独自一人的正是花无谢,此刻看到这个陌生人如此模样,不禁有些慌张,以为他发了病,上前抓住他的胳膊摇了摇:“你不要吓我!”


“元若?我是在做梦吧?我是在做梦罢!”宇文护依旧有些神智不清,见所爱之人靠近自己,害怕失去,将其紧紧拥入怀中。


花无谢听到元若二字心中便已明了,此刻又被人拥在怀里动弹不得,又气又急,抬手就是一个巴掌,“啪!”的一声,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宇文护的脸上,这才将其惊醒。花无谢挣脱束缚离得他远了些,手抚摸肚子安慰躁动的胎儿,方才抱的太紧了,挤的他生疼,埋怨道:“我知道你说的人是谁,可我不是他,活着的时候不好好保护,人已经死了,一个个的倒好像发了疯,当初做什么去了!”


“是,元若早就死了!”先前太过震惊才会昏了头脑,思想片刻便已猜出此人就是花无谢,虽然已经知道不是同一个人,看着那十足相像的样子仍是移不开目光,他要比元若活泼些,他不是元若,可为何,世上竟有人长得一模一样,如今才是明了宁奕的做法,若是他见到了花无谢,怕也会把他当作元若吧,“先前误把你当作故人,冒犯了,不过你与他实在是太过相似,还望你谅解!”


“算啦,我该回去了。”看他的模样伤心怀念甚是可怜,花无谢心想方才话说的重了些,有些愧疚,也不愿再计较,骗着大哥说皇上御赐之物丢了将他打发了去,自己在这独处,想是马上便要回来了,若被大哥瞧见倒是不好说了。出了凉亭,回过头看着那人还是一副可怜的模样看着自己,终是动了恻隐之心,说道:“我不知你是谁,先前听你所问我是否甘心情愿弃了爱人,想是元若哥哥这般同你说的吧,不过我想,他定不是甘心情愿,不过怕你为了他做傻事罢了,有些话说了是大逆不道,不过他与我一样,皆是强权之下被逼无奈,又怎会是心甘情愿呢,如今,佳人已逝,我不想你误会他,也奢望他日能有人在我所爱之人面前为我辩解…可我又怕他伤心,元若哥哥定也是这样想的,这么多年过去了,你也该放开,去追寻属于自己的天地!”


宇文护怔愣许久,若真如花无谢所说,是否一直以来并不是自己一厢情愿,元若一定知晓,若是不在意又怎会怕他伤心,故意说那些话害怕自己去做无谓的争斗,宇文护不由想到当初自己见元若与盛明兰走的近了些,旁敲侧击的问他心意,得到答案的那一刻便刻意疏远了他,元若曾问过原因,自己却不敢说出口,当时不明白他脸上的表情,如今才知想是失望罢了,因为自己的主动退缩,元若自那以后便同自己生疏了,若能再给他一次机会,他定表明心迹,不知事情是否会有所不同呢?


到头来,一切只怪自己太过懦弱,宇文护顿时心灰意冷,追寻属于自己的天地?他哪还有什么天地,他的天地早在元若死的那一刻,崩塌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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